清晰在我心

時間
模糊記憶
你卻清晰的刻在
我心裡

----致我的祖父

那是很久很遠以前的事了
當一隻小老鼠蹦出來的時候
爺爺的臉上笑意盈盈
那隻小老鼠從此成了爺爺的掌中寶手上珠

未懂事的記憶
當然是不可能明了的

記事起的
卻是怎麼數也數不清的一大片一大片

用泗源土話叫著'nai(第二聲)',然後小老鼠就一跳一跳跑過去
用充滿土煙味的嘴親
親自炒粉干,小老鼠每次都可以吃個二三碗
時不時要奶奶做豆腐lan(第二聲),當然小老鼠每次都要把碗舔乾凈才罷休
編一些竹器,小老鼠在一旁崇拜的看著爺爺削出一片片長長細細的竹篾條
拉二胡,小老鼠要學時總是聽不懂爺爺那些很'土話'的調子
打雪仗,記得大伯的大兒子還頑皮的把雪塞在那時身體尚健的爺爺背裡
挖竹筍,小老鼠被破土的筍子絆倒了才找到一個筍子
然後還躺在很多竹須須下面睡著了,爺爺找了好久,最後才發現滿臉被蚊子咬成包包的孫女
爺爺喜歡喝虎跑泉酒,小老鼠呵哧呵哧的去買,有時還會在半路摔倒,有一次只好拿著剩下半瓶沒有倒光的酒哭哭啼啼的回家.
爺爺還會帶小老鼠去種一些蔬菜,每次經過下面那段公路,總會想去那一片地上曾有親手種的赤豆.
小老鼠考大學怕沒錢上學,爺爺說把山賣了去討飯也是要唸的
......

老鼠長大了
到處跑
跑太遠
忘了回家的路
忘了爺爺的最後一眼.

很深的遺憾
幾世也是忘不掉的
真真正正愛著我的
我的爺爺
在不捨中離開了這個對待他並不好的世界

若一切可以再來
我會選擇在麗水唸大學然後回龍泉找份工作
然後可以和爺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.